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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旬老人下地窖拾一篮子稀罕物送客人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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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南的*土高原,经过亿万年的雨水冲刷,形成了千沟万壑,这些独特的地形地貌在降雪后被勾勒出独特的线条,呈现出一幅幅漂亮的画面,生活在这些*土大山里的村民们早在几千年前就利用这些地形地貌,创造性地修建了地坑院和靠崖院开凿窑洞作为居所,如今还有人居住。

一场春雪过后,城里气温高早已看不见降雪的痕迹,但是驱车来到*土高原之上,这里还是银装素裹白茫茫一片,村子里如今还保留着一部分完整的地坑院和窑洞,只是大多是一些老年人在里面生活,对于摄影人来说,记录和拍摄这些即将消失的画面尤为重要,也许20年过后这些窑洞院落里再也看不到有人在里面生活。

中午时分我们找到了一个还有人居住的地坑院,站在窑洞顶和院子里的主人打过招呼后,我们来到了院子里。北方人都知道下雪不冷消雪冷,室外正在消雪十分寒冷,进入窑洞就能感觉到温差十分大,一位大娘盘腿坐在土炕上,看见我们进来,一脸和蔼的和我们打着招呼,嘴里说的话却让我们听不懂。

大爷在在炕头忙着烧火做饭,给我们介绍说你们别理她,他前几年得了老年痴呆,看见有人喜欢说话,但是她说的话我都听不懂,更别说你们了。说着大爷给我们介绍起了自己家里的情况,大爷说他姓梁,和老伴都是快80岁的人了,这座窑洞院子是他结婚后修建的,这里也有老伴的一部分功劳,以前跟着自己受苦受累没享过福,现在生活好了,她倒弄个这病也是没福气啊,现在就我一人照顾她的生活起居。

案板上摆着切好的红薯,和擦好的白萝卜丝,大爷说这就是他们的中午饭,人年纪大了吃饭也不讲究了,家里有啥吃啥,大鱼大肉咱也吃不惯,偶尔吃一次改善一下生活还行,平时和老伴吃的都是比较清淡,这红薯白面馍馍吃着就可美还养人。

说话的时候进来了一位50多岁的大哥,大爷说这是自己的小儿子,小时候高烧导致脑子不太好使,媳妇在外打工,过年也没回来,平时吃饭都是三口人在一起吃,大哥见我们也没有话说,只是腼腆地笑了一下也算是打过招呼了,然后便坐下来开始帮助老父亲烧火做饭。

锅里熬着米汤,鼻子上蒸着红薯瑠着馍馍,半个小时后揭开锅,大爷先给老伴拿了一块红薯让她吃,嘴里还不断地叮嘱着慢慢吃小心烫着。嘴上说着,眼睛始终看着大娘,眼里满满的都是关爱。

大娘可能是行动不便,坐在炕头吃着#红薯#,大爷也麻利地拌好了白萝卜丝给大娘夹了一小碟,又给大娘盛了一碗小米汤放在炕头晾着,然后才招呼儿子和自己一起吃饭。儿子始终默默地坐在灶前看着父亲在来回忙碌着。

等着大爷一家人吃完午饭,随行的Z老师比较喜欢吃红薯,刚才品尝了大爷蒸的红薯,更是有了购买的欲望,便和大爷商量着希望购买一点他家的红薯,张大爷听完后说道:这红薯是自家产的,你要是喜欢吃我可以送给你们一点,别说买不买的,这话说得我们农村人显得贫气,说着便拿出篮子要去给我们拾红薯。

红薯储存在红薯窖里,大爷家的红薯窖在院子外面,我们跟着梁大爷踏雪穿过果园,在一处两三米的*土崖下,大爷掀开了上面盖的东西,大爷说这就是他家的红薯窖。

大爷说他家的红薯窖是40年前修建地坑院时挖的,断断续续挖了大概有三个月时间才挖成的,这个红薯窖4米多深,储存红薯非常好,红薯可以储藏到来年的麦收前也不坏不糠。

摄影师小时候也经常下红薯窖拾红薯,这也快20多年没下过红薯窖了,得到大爷的允许,摄影师也下去体验了一番,这个红薯窖由于避雨,洞壁上的脚窝没有想象中的湿滑,除了身上蹭点土,倒也没啥难度和危险。难怪年近80岁的梁大爷还上下自如。不得不佩服古人的智慧。

顺着脚窝慢慢地下去,靠着大爷手电的照明,可以看出在洞底左右两边各有一个一米左右的小窑洞,这里就是存放红薯的地方。说话间大爷就把红薯装满一篮子,大爷说去年栽了多株红薯苗,正好碰到雨水好,收成很不错。

问起大爷你咋不把红薯窖修建在院子里那不是更方便吗,大爷说当时自己也是那样想的,但是考虑到家里有孩子不安全,最后在老伴的建议下就把红薯窖修建在了这里,咱这*土塬上3、4米深温湿度最适合保存红薯了这红薯窖可是个宝,不光可以贮存红薯,还可以储存白菜萝卜苹果馒头啥的。

回到家里,大爷从家里找了个编织袋,父子俩把篮子里的红薯全给装上,大爷说我家的红薯是老品种,越放越甜,你们带回家几个人分了吃,我就不给你们分开装了。吃完了想吃就来,农村没啥好吃的,就这些土特产不缺,只要你们喜欢吃,心里也高兴。

装好红薯,影友Z老师掏出元钱给大爷的时候,不曾想和蔼可亲的梁大爷却顿时翻了脸,很生气用手指着儿子说,把红薯拾出来,不给他们带走了。你们城里太小看农村人了,把我老头子看成啥人了,自家地里产的,说好的送给你们的,你们要是给钱就是打我老汉的脸,这要是传出去村里人咋看我。一行人看大爷是真生气了,劝慰了好半天,大爷才平复激动的心情,脸上又露出了笑容,Z老师趁大爷不注意悄悄地把钱压在了窗台下。

我们走的时候,大爷和儿子把我们送出来,大爷嘴里还说这红薯吃完你们就来。下次一定来,这就是纯朴善良的农村老人,在他心目中来到家里就是客人,红薯就是家里的好东西,客人走的时候一定要给他们带点东西,如果我们不收他就不高兴。这些朴实的农村老人们的做法,更是我们记录和拍摄乡愁的动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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