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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屋的味道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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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对于亲近的事物或人,都会在前面加个“老”字。有时候,是出于年龄,比如“老爷爷,老奶奶”;有时候,是出于一种尊敬和爱戴,比如“老师,老板”;有时候,更多是出于感情,比如“老爸,老妈”。

以上种种似乎都是对于人的称呼,但在平常,还有一个带“老”字的词常常被我们挂在嘴边,它寄托的不仅仅是我们的情感,也是我们生命起源的一部分——“老家”。

关于“老家”这个词,即使是在异乡的游子,即使是没有那么多华丽的词去描述,但就是那样朴素的语言,才更显说话之人对家乡的眷念。

往往涉及到这个话题时,常常从当地的一些特色食物聊起,碰上传统节日的时候,就各自说着自己以前是怎样过的这个节日,但其实只要涉及到家乡的话题,人们最后总会不自觉的回归到自己的家庭,回归到几代人居住的老屋。

在老屋里的记忆里,它孕育了一个又一个新家庭,也看着了一个又一个生命的离开。

它为一代又一代的人提供庇护所,经历了风霜雨雪的侵蚀,一年又一年,白色粉刷的墙面早已七零八落,黄土裸露在外,遇到下雨天时,雨水混着泥土从墙边滑落,回归土地,消失在墙边的杂草丛里。

老屋虽然不会说话,但它留给我们的是刻在记忆里,是不可抹去的,是让我们无论什么时候想起,都会牵起我们心里那别样的情感。

犹记得,记忆里,老屋的味道是多种多样的。

早晨,阳光透过窗户,细碎的洒落在屋内,慢慢的从地上,爬上了床,悄悄的唤起了睡梦中的人。静悄悄的,睡眼朦胧之间,经常看见,家里最先起的便是母亲,她轻轻的掀起被子一脚,轻手轻脚下了床。临走前,又不忘替我塞好被角。

阳光的味道弥漫整个老屋,深吸一口便觉得活力满满,骨碌碌的爬下床,跑到院子里,坐在小椅子上,独自和阳光玩着影子游戏,自由且欢乐。

中午的老屋常常烟雾缭绕,在放学的路上,远远的就能看见从烟囱里冒出的缕缕炊烟,随着风变换着各种形状。

有时候,回到家,母亲还在厨房,我就像一个小大人一样,坐在大国灶台后,从旁边抽几根稻草卷成一团,直接往灶台里面塞,也不知道点火,还暗自奇怪怎么没有火呢,拨弄着锅底的灰烬,鼻间弥漫的是烟火的味道。

到了晚上,吃完饭后,一家人还坐在桌前聊着今天的工作,而拖着小板凳靠在母亲身旁,一边看着月亮,一边听着耳边的话语,渐渐变成了呢喃,越来越远,静谧又温馨。

这样的一天,虽然平凡却充满着幸福的味道。

后来,由于老屋年岁已到,屋顶开始漏雨,接着是土墙,即使是小小的我,轻轻靠在上面都能感受到一丝倾斜,白色的墙皮,一块又一块的掉落,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看着它这些迹象,我知道,它撑不住了,我们也该走了。

不久之后,新屋盖好了,留给老屋的只有院子里那颗枣子和柿子树,还有屋内一些不需要的旧衣物,旧物件。它,终究还是不能陪伴我走到最后……

到现在,我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回老屋了,记忆中的老屋也早就模糊不清。不过,碰巧的是,前几天母亲正好有事回家,给我发来了一个老屋的视频。

视频中,可以清楚的看到,原本干净的院子长满了杂草,院子右侧原本是厨房,不知道什么时候墙壁坍塌,只留下一点矮墙,矮墙上只剩下一节黄色的天燃气。从左侧的小门进入堂屋,入眼的是一个破旧的衣橱,屋顶结满了蜘蛛网,灰色的丝线连接着,不知道沾染了多少灰尘。

老屋里唯一的活物,大概就是院子里那颗柿子树了,树丫枝头结着黄橙橙的柿子,只不过因为没人摘,大多熟透了的都被鸟儿吃的差不多了。

如今,我在远方,也只能透过视频,看着老屋,想起它记忆中的味道,我不能准确的用词去形容那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味道,但它永远刻我的记忆里,埋藏在心里。

老屋陪伴了一代人从新生走向死亡,但是,我却不能陪伴它度过它最后的时光,我只愿那藏在杂草里的昆虫,屋顶的蜘蛛,还有从远方飞来的鸟群,能够代替我,陪着它走到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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