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龙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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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西延安高飞散文山远月愈明秦巴视界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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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已经是夜里三点多钟,周围黑黝黝的大山与站区附近村落的住户早已进入沉睡之中。透过窗户可以看见远处这会没有过车的空旷寂静的站台和波浪起伏的山的剪影。真没想到,秦岭的夜尽然会如此的神秘、幽静。幽静的坐在几百米之外的半山上的楼上办公室里能听见沟底涵洞里清泉淙淙流淌的声音。我自己在心里对自己说。

中午,人在西安的我,一个电话打过去,听说他人在柞水,几年没见到他的我,突然心血来潮,性急的与来西安为单位办事的爱人都没来得及商量,便自作主张,走出入住的酒店直奔火车站对面的城北客运站,打上当天最后一趟西安发往柞水的旅游中巴来到了他工作的秦岭南坡的柞水火车站。

网络配图

十几二十年没见面,一个电话,能改变一个人的行程,可见二人是怎么样的一种急于见面的迫切心情。坐在车上,一路上接到他几次电话,问车走到哪了。车进柞水县城,旅游中巴司机将我们几个人甩给另一辆揽客的小车,小车司机招呼我们几个中巴车上下来的乘客上车后,油门一踩小车顺着一条笔直的滨河大道朝着火车站方向疾驶而去,十几分钟后,司机在一个叫下梁的路口一脚停车,前来接我和爱人的他,扑上前来,一把搂住我,二人像一对久别重逢的弟兄,悲喜交加,泪水随之夺眶而出。几秒钟过后情绪平复了,才像两个天真烂漫的孩子,亲热地又说又笑的一个人拉着另一个人的手顺着依依垂柳映掩的水泥路面,踩着坚硬粗砺的青石砌成的陡峭的护坡台阶,艰难的爬上了站外通往候车室的路口。

好友相见,喜出望外,激动万分

和飞龙认识少说也是三十年的事了。认识三十年,就有三十年的交情。他人正直、豪爽,待人如喝酒般痛快。不要较上劲,较上劲了,你说干一杯,就干一杯。不喝就不喝,喝上奉陪到底。他为人爽快,又讲义气。所以在朋友圈里有很好的口碑。对待社会上的腐败现象、丑恶行为、不正之风,有一股舍出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的闯劲和勇气。在文学作品的创作上有一种不到长城非好汉的精神。回忆与他的认识过程,恍若昨天。那是上世纪九十年代初的一个夏天,经我提议,我们几个经常在报纸上露脸,在江北范围内已经小有影响的文友,决定在当时安康江北生意最火爆的《仙炉火锅店》一聚。那会的他我几个人还都是三十来岁的毛头小子。我三十多岁,他大概还不到三十岁。

恰是伏天,又是正午,几个人站在头顶似扣了口烧红的铁锅似的太阳底下,焦急的等着还没下班的他的到来。太阳真毒,似乎要烤化大地。漫长的等待中,当着乘警出身,喜欢耍笑,刚刚在安康日报上发表了散文《黄沟桥》的英俊潇洒的公安处宣教科的富恒和几天前刚刚在中央电视报上上过稿子的江州的面,我笑语道:“久闻其名,未见其人。到现在我还没见过报纸上大名鼎鼎的于飞龙,长得是个啥样呢!”身边的富恒听到我说自己到现在还没见过于飞龙,马上指着我,笑着对江州和站在其身后的红山,不久前刚刚去过北京见过中央人民广播电台著名节目主持人红云的,坚持一天一稿的汉民和随后赶来的分局电视台的记者唐振江,分局工会张昕的面说到:“这两个家伙(指我和飞龙)没见面,见了面肯定能尿到一个壶里!”

当年的一张珍贵照片,充满着美好回忆

富恒的眼力不错。渭北高原旬邑农村长大,父亲是杜鹏程笔下《夜走灵官峡》里宝成线上铁路工人,母亲是勤劳善良的农村妇女,貌似粗人的飞龙,果然酒桌上与我一见如故。三杯酒没过就拧成了一股绳。那天我们两个人在酒桌上所向披靡,没一个人是我二人的对手,其酒风酒量令在场的人汗颜。也是从那次聚会之后,我二人成了一生的挚友。

那些年,我活得不好,成了他家里的常客。他知道我心里很苦。经常在听我拉起家事,谈到自己女儿和不幸福的婚姻时伤心落泪,自己情绪似乎也受到感染,跟着掉泪。他知道看似乐呵爱说爱笑,性格要强,爱面子的我,内心其实活得很苦,知道我人生的不易,知道表面上强大的我,其实内心很脆弱。知道面对法院复杂的人际关系,知道铁路管理下的法院不正常的进人制度,知道孤军作战的我,像我自己常与还是个孩子的女儿说得“爸不像别人样有那么扛硬关系,也没有那么显赫的家庭背景和可靠的政治靠山,却还又不愿像有些人样靠出卖自己的政治良心和政治意愿,为达到和实现自己的政治目的。采用各种卑鄙的出卖自己灵魂和人格方式手段,去实现踩着别人的肩膀往上爬的个人野心。所以必须在工作上和做人上要以常人没有的吃苦精神和顽强意志,才能出淤泥而不染,与身边凭关系,投机钻营、挖空心思往上爬的不学无术,不做事,想当官,天天想着算计人的爬虫、庸人、蠢才同流不合污,为百姓伸张正义,为受冤屈的人主持公道”样,在家里和单位处境。为此,会经常下班后拦住我到他刚从西乡搬来,租住的刑警大队墙外的农家小院和后来搬到山下的家里,忙得吆喝他贤淑善良的爱人王惠萍做饭烧菜,随后二人一瓶白酒一分为二,一人一玻璃水杯,边饮边叙,由此来驱散我内心的苦闷和不快。夜深人静,两个人拉着身边的事,身边人,会热泪盈眶。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没到伤心处。拉到开心高兴的事时,房间里传出二人潮水般乐此不疲的笑声,拉到伤心的事时,止不住的泪流满面。

爬上青石台阶,走进站外一侧的,几根钢管焊接的铁门,一座像人样既没穿衣裳,又没人经管的墙面灰砂澡过的粗糙的三层水泥楼出现在我的面前,飞龙手指了下说:“这就是所里,我住在楼上,还有一个住在楼下。楼下的一个看上去年龄跟他差不多的民警看见他领着我们从那两个钢管焊接成的铁门里进来,给我们撂了个后背,我猜想他与飞龙两个人肯定是因什么事在置气。因为我知道飞龙的直脾气,有时脾气上来容易得罪人。果然不出我所料,吃饭时,飞龙说两人为休假的事,早上吵了个面红耳赤。我听了,劝飞龙:“犯不上吵架,都抛家离舍的活得不容易。遇事应该多商量,多体谅才对。”进院后,刚才一见面,就将我肩膀上挂的背包,手里提的手包一把接过去挂在他肩膀上,提在他手里的飞龙,直接将我们带进左手一墙面贴有瓷砖的派出所的厨房与餐厅连接的饭厅。随后是边沏茶,边给我们介绍一位身着协警警服,从厨房里出来手里端着一盘刚刚出锅的热菜的年轻人,说:“这是处里给咱这雇的协警。娃不错,跟我是一个班。”跟着从另一张桌子上拿过一大瓶他自己说得,我自己泡的能滋阴补肾,活血化瘀,风湿止痛的药酒给我和爱人一人整了一大杯。喊来厨房烧菜的协警,叫我了声哥,说到:“喝上我泡的这杯药酒,保准你不出半个月,腿疼,关节痛全无。”接过酒杯,我用了句周华健唱的《一杯酒,一生情》歌词,站起来与他和从厨房里走出的还忙的在烧另一道菜的协警和自己爱人说到:“老弟,来我们喝了这一杯。”脖子一仰一杯酒一干而尽。

当年在法院工作的作者

夏日的安康,土地的潮湿,江面的水蒸气形成水气使地处四面环山的底窝子里的城市,犹如扣在了蒸笼里。性格开朗,好说笑的我,经常会在这个时候顽皮的打开公检法三家一座整体楼上办公的中间平时两边栓关插着的通道门,让楼道里的风形成对流。每到这个时候,刑警队山上下来,处理办完事的飞龙便会胳膊窝里夹个随手装有采访本和水笔的手包穿过楼道,一路向楼道里认识的人打着招呼,走进我的办公室来。说说开心的话,拉拉新鲜的事,看看最近又见报的稿件。飞龙性格率直,刚直不阿,桀骜不驯,在他身上你随时可以看到有一种一般人少有的文人气节,有一种铁路公安的浩然正气。前些年,有朋友劝十几年来一直坚守在秦巴山区铁路小站的他:“处领导就住在你楼上,逢年过节去家里走走,吃不了亏。”面对朋友的好意,他斩钉截铁的说到:“公安处一千多号人,都这么走走,分局管辖的几千公里的线路,一百多个小站上的民警不都走完了!”十几年过去了,当年那些与他同时下站的民警不是进了机关,就是调到了离家近的地方。而他,仍似一根尖利的钢针,牢牢的钉立在秦巴山区的铁路小站上。

飞龙勤奋,几十年过去了,直到如今,依然保留着父辈吃苦耐劳的铁路工程人精神。写作上既有毅力,又有心劲。在刑警队打现行那几年是他在创作上的一段高产时间,也是见报率最高,获奖最多的时期。《夜渡》《山上那十八间半房子》,分别被评为《人民公安报》当年一二等优秀获奖作品。人到紫阳后,根据自己当年在刑警队抓贼的那段切身经历,静下心来完成的在网上带来轰动效应连载小说《抓的日子》,都是他在这一时期利用业务时间创作完成的,在读者中间产生轰动效应的作品。有人说,他身边的那些嫉贤妒能的人亏待了他,然而生活没有亏欠他,亏待他,生活将他那段底子厚实的生活全部慷慨的回馈了他,使他从年起,连续四年荣获凤凰网十大名博殊荣。

院子当中是一簇最能代表秦岭以南植物种类的竹林,算是院落里最养眼的一道风景。也算是因为看到它,让你才相信这样的一个矗立着一座高大空旷的三层灰色的水泥楼院子里连他在内的加上协警才是一个只有三四个人驻站的车站派出所。

登记远眺,一览众山,享受户外美好时光

常年坚守在铁路小站上的人酒量大。这会正是三伏天,刚才吃饭时,饮过的药酒酒劲和室内几十度的高温搅和在一起,在肚子里里外发烧,高效发作。偌大的吃住皆一室,室内还没卫生间的房间闷热的似一蒸笼,烤蒸的人屁股贴在木椅沙发上,快要与沙发粘在一起。刚才还夸自己药酒好,劝我多喝的他,药劲和酒劲烧的与我一样,这会情绪亢奋,全无睡意。恨不得借着酒劲一夜之间将二人分别这么多年肚子里藏的话,全部倒完说净。说出心中的委屈,道出内心的愤懑。我告诉他,离婚离开安康,调到新的单位后,因为舍弃不下以前养成的读报习惯,在神延线一个叫西沟的小站看货场。招呼一群人装焦粉的时候,因为看不到报纸,自己曾在道心里捡的看过旅客和列车员当垃圾从车上扔下来的过期的报纸。讲到回来这么多年,因为人们对从事过法院工作的人,内心反感和抵住,进入新单位的自己始终没在领导心中扎不下根。告诉他,没人关照过问,孤独的自己,刚到新单位时曾看过砂场,发过渣油,再后来又被发配到神延线上一个叫西沟的装车点上,装过焦粉。说到伤心处,喉头哽咽,潸然泪下。

我告诉他,前些年,当听说分局的一位老领导调到与自己一个单位后,处境困难,一直被压在小站看草料场的自己一阵惊喜,以为这一下自己有了贵人相助。谁承想,下西安跑了两趟,人家明明知道,也看到了你自己当时的艰难处境,却见死不救。此事后来被一位后来也是安康调来的,老家贵州的公安处的朋友知道后,编成笑话,叫:“领导不推你,就是拉你了!”传遍了沿线各单位。讲幼稚的自己退休前还仍然不愿放弃丢掉幻想,想一个人像前几年徒步行走欧亚大陆桥的《人民铁道》记者赖国清样,走一回自己已经有了感情的,调到这个单位生活和工作过的神延线的沿线小站。想以自己的个人切身经历和生活感受,写一写长期默默无闻的坚守在黄土高原皱褶深处这条铁路线上,为了那份诱人的工资奖金,舍不得失去眼前这份工作,抛家离舍,忍气吞声,没有尊严,没有人格,正常人过不上正常生活的任由命运摆布,挣扎在山区小站上的可亲可敬的人们。

想通过这一举动,能够让那些将自己的一生奉献给了铁路的人们的家人和他们的亲属,以及周围更多的人了解知道他们真实的生存状态和艰苦的生活工作环境。能改变他们的命运。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对单位,对这位原来自己还熟悉的,而且在心里一直敬重的领导来说,并非是件难事的小事,直到退休,都未能如愿,使其最终成了自己人生的一件憾事!”告诉他,这些年里自己是保持了怎样的种平和心态,趋利避害,面对怎么一种复杂险恶的形势,硬是凭着一种怎样的常人没有的隐忍和耐力,像一位演技极差的杂技演员样,在一个外部无人监督,内部无人制约的恶劣的生存环境中,怎样走钢丝绳般在岗位上艰难的走完的最后这一程。听着我的叙述,性格耿直,情绪受到感染的他,咬着牙关骂到:“杂种!”

夜色越来越浓。饱经人生沧桑的两个人依然兴致未尽。半天等不上说话机会的他,好容易逮住了我站起身来给自己杯子里接水顾不上说话的机会,抢的说到:“这些年,我一直没有离开沿线小站,先是在三等小站,茶乡紫阳当驻站民警,后来西康线通了,又被调到现在的秦岭深处的三等小站柞水继续驻站跑通勤。说这话时他显得很乐观,好像这一切很合自己心意。然而即便如此,细心的我还是从他那乐观自信的表情中看出了几分无奈,几分痛楚。

房间里热的让人难受。我已经热得浑身上下衣服剥得赤条条的只剩下一条短裤。我提议:“走,咱们下楼走走,看看你这的夜色。”下楼了他摸了下裤兜,这才突然想到钥匙没挂在身上。说,“你等一下,我上楼上给咱取一下钥匙。”楼上下来打开那两扇钢管焊的漆皮都退了,锈迹斑斑,手摸上去涩欻欻的铁门,他漫不经心的说到:“毬,这怂地方没啥看头。”

天空稀疏的挂着几颗星星,今夜刚好是农历七月二十,下弦月悬在夜空。我和他走出这座像寺庙样孤零零的矗立在站外的,楼上楼下几十个房间除了只有一楼二楼两个房间住着他与上午跟他吵过架,我们来了,没跟我们说话的那位民警外,其余房子都上着锁的清冷的孤楼,手触那扇底座上了个盘珠作支点帮助人自由出进的烂旧钢管焊接的牢房似的铁门,望着这个冷清的孤院,我揶揄的笑了笑对他说:“你看你俩常年累月守的这座楼,不像一座庙?你与楼下你的那位老伙计不像这庙里,说有家,等于是无家,清心寡欲一年四季很少能回几次家的庙里和尚!”他听了淡然一笑,说到:“干公安就得吃苦。”

出了铁门,顺着站外的那条白天都不见几个人影,这会更显得冷清的水泥路面向前走,看见除了身后钢筋焊作护栏里边的站台上灯光将两头的站台还照的明亮如昼,沟里的村落和白天跑公交车的街道与周围的大山看不到一点亮色,这让我顿时少了继续向前走的兴致。

外面回来,楼上的温度依然燥热的让人无法入睡。好在他给我们预备的,与他房子紧挨楼头的一间刚刚退休的人走了,东西还没搬净的,里边只支张床,立个衣架的房子的外间一张破旧的桌子上方的房顶上还吊的,那个因为遥控打不开墙上的空调,只好将它打开的,缺油,轴干磨的吊扇还算争气,虽然吱吱呀呀的一直在痛苦的吟声着,但始终没停止转动。否则白天在车上颠簸了一天,我们二人在他那边房子拉话那会,她一个过来先倒在床上入睡的爱人,这会怕早被蒸笼似的房间热浪蒸醒。

性格豪爽,仗义,性情疏阔、粗放、乐观、豁达的飞龙喜欢广交朋友。朋友群里既有作家,画家,书法家,包括一些全国知名的作家,书法家。还有一群与他一样成天操心上班,挣钱养活老婆娃娃的豁达正直性格直爽的小人物。他与他们是同事,又是朋友。无论对方当官与否,穷富与否,与自己认识与否,对自己有用没用,只要有困难,他都会给以竭尽全力帮助。善言善行善德的他,这几年除了写作,摄影,还迷上了药物泡酒,用他小时候跟在农村老家当赤脚医生母亲学下的中草药泡酒,免费给那些生活困难,患风湿腿疼的病人。让人难以置信的是,药酒尽然治愈了不少风湿,骨痛患者和农村产后风久治不愈妇女的常见疾病。他心存善念,偌大的办公室房间地下蹲的柞水当地山货门市买来的瓷坛泡的药酒。谁要给谁,谁来了给谁。大方到分文不取。他将自己变成了一位解救病人脱离苦海的菩萨。帮助车站周围和秦岭山区,因为家庭生活困难看不起病的病人,减少疾病给他们本人和家庭带来的贫穷和痛苦。

室外,银河的星星已经变得稀疏,天色阴沉暗淡,整个站区与周围的村落都沉浸在一片“山远月愈明,夜朗星更稀”的夜色里和唐代诗人李商隐“长河渐落晓星沉”意境中。天空已开始渐渐接近黎明,望着远处沉睡的山林和楼下那一片白天里苍翠又茂盛的竹林,颠簸了一天的我没有一点睡意,站在窗前,望着墨汁般染过似的远山,望着这夜朗星稀的天空,想到先前跟他促膝拉话时,在他住的那个简陋的房间,环顾室内一周,看到的头顶那台与热水器用的同一插座上插的不知用了多少年的,如今家户早已淘汰了的老式破旧,像人样早该退居二线的,大概是因为怜悯同情生活对主人的不公,依然顽强的转动着,喘息的送着冷气的老掉牙的空调和早在十几年前,人们都已经淘汰了,现在市面上早不见了的老式饮水器,以及水槽里那个破旧的、现在在地摊上早已见不到的舀水水瓢和十几年前,上大学的女儿毕业时给他买的,同样是早十几年前厂家已不生产的,跟他转战南北,给他立下汗马功劳的,从大巴山深处的紫阳又来到秦岭南坡脚下的柞水的,键盘缝隙里已经落满灰尘的七寸屏面的,小的再不能小的老式联想电脑。

想到前些年,被他在报纸、电台上吹红,现在一个个都当上官了,而且职位最小的也是所长,科长同事,再看看他一个一天办公室都没坐过的,一个每年发稿量几百万字,其产量和数量超过了一名专业记者,社会上影响力、外界知名度超过局长、市长,从警三十多年,一边忙于工作,一边还在坚持创作的,至今依旧像一位古时戎边的兵士,楔子样楔在铁路沿线闭塞、偏远,远离家人,远离城市沿线小站只身一人。尤其是想到白天见到的那位,在他们灶上为他和所里另外两个协警做饭的农村妇女,在我问到:“飞龙他们吃饭了没有?”听到她操着一口当地柞水话说到:“不晓得。我不管他们早饭,只给他们做个午饭和晚饭。”这我才知道这么多年来,一直一个人坚守在沿线小站的他,尽然再饥再饿都得挨到早饭压到中午的这一顿饭来充饥。尤其再想到当年在安康时的那么一支庞大的、踌躇满志对文学顶礼膜拜,立志在写作上要有一番作为,后来以写作为敲门砖,走出巴山,改变了个人和家庭命运的文学爱好者队伍,如今放弃的放弃,歇笔的歇笔,退休的退休,仅剩他一个人还初心不改,没有背离当初的写作追求、写作愿望,没有出卖文学,出卖灵魂,将写作视为自己生命,战胜孤独和寂寞,孤身一人在远离城市的大巴山腹地和秦岭深处,以铁路人顽强的毅力和意志,以每年三百多篇随笔、散文、小说、评论坚持创作时,心情十分沉重,越加体会和感受到了小站生活的他,创作的艰辛和不易。

“写作一方面是天才者的老实工作,只要山中有矿藏,闷了头去打洞掘坑,有多深的洞坑可以有多大的收获。另一方面,写作也是有由量到质的过程,得捅破一层窗户纸,捅破了,一下子恍然明白,境界大开。”---贾平凹《从嫩芽状到树的模样》。飞龙点破这张窗户纸,而且是一发不可收拾,仅十几年来,他以他对儿时家乡的记忆,创作了小说《乡村记事》,结合自己刚参加工作,工程二段维修铁路线路的那段大篷车般的流动生活,创作了小说《工程人外传》,以自己在刑警队当刑警的切身经历,创作了中篇小说《绝路》,根据自己身边熟悉的人,熟悉的事,写下了几百万字的优秀散文随笔作品。在文学创作上,他是个不知疲倦的人,是个持之以恒的人。这些年他除了忙于写作外,还参与了摄影作品创作。所创作的作品有上万幅。仅年一年被凤凰网《映像》栏目采用的摄影作品就有数十幅。成为当年凤凰网博客中出栏最多的名博。同时也是中国民俗摄影协会最有影响力的会员理事。

大巴山深处、秦岭南坡的小站生活激发他文学创作,摄影创作的灵感,同时也给他带来了与大城市人生活不同的生活体验感受。丰沛的生活素材,成了他丰厚的创作财富;丰盈的创作源泉,激发了他旺盛的工作精力和充沛的创作热情;孤独寂寞的小站生活使他,面对困难毫不畏惧爽朗、豁达的性格多了一种坚韧。男人因孤独而优秀,女人因优秀而孤独。正是这种寂寞孤独,甚至无奈无助,远离了大城市的喧嚣,远离人与人之间纷争的恬淡自由的一个人的生活,反倒激发了他的创作灵感和创作热情。也正是这种平静隐居般的散淡自由的生活,给他带来了陶渊明般田园生活的享受。大巴山,秦岭新鲜的空气,使他的內心更加澄明干净,通体透明。

有人说,人生不只是一部分,也不是只有光鲜亮丽的那一部分,才能证明你是与众不同的。其实真正值得你荣耀骄傲证明你成功快乐的那部分,应该是你从逆境和暗淡中走过的那部分。也是你值得珍惜,证明你超出不同于常人人生轨迹,值得你引以为骄傲和令人羡慕钦佩的那部分。而对飞龙来说,大概正是他个人经历中的与众不同的这部分,才让我们看到了他别样的精彩人生!

作者简介:

作者照片

高飞(原名高和平)。年10月5日出生于“还是那一排排窑洞,还是那一缕缕炊烟,还是那一把把黄土,还是那一座座群山”的黄土高原延安。插过队,当过民小教师。77年入铁路工作,干过列检,换过闸瓦,烧过锅炉,当过法官。为证明自己的爱好和价值,走出大巴山,早先搞过通讯报道。后因个人经历触痛,开始学习文学创作。作品散见《延安文学》和地市,路内报刊。创作作品有中篇小说《汉江在这拐了个弯》;散文《老沟的腊月》、《列车行进在西延线》、《山上那棵黢树》、《额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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