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东纪委评能吏:并非敢闯就易出事,仇和是被明星光环弄晕了
“这当官呀,有很多种当法。有人冲虚淡薄、谦谦有礼,遇事三省其身,虽不肯与邪恶沆瀣一气,却也不敢革故鼎新、勇创新局,此种人是清流,眼中的第一要务是个人名器,其次才是朝廷社稷;还有一种人,大瑜小庇,身上有这样那样的毛病,让人家一揪一个准,但他们心存朝廷,做事不畏权贵、不必祸咎,不阿谀奉上,不饰伪欺君,这种官员叫循吏。我们要的是循吏,而非清流。” “宁要实干不要清谈,宁要贪酷不要峭直”,明代官员张居正的用人哲学,直白、实用,极富争议。放在当下,某些身处唾沫飞溅的舆论场中的能官酷吏说不定真能进入居正兄的法眼。 例如,仇和。仇和的落马,是对“有权不可任性”的警示。CFP 资料 当这个原云南省委副书记duang 地一声从两会的舞台上“遁地消失”时,他的参会照片以及那句“我们这种体制应该是世界上最廉*”的公开发言依然躺在散发着新鲜油墨味的报纸上,撞出回响咚咚的嘲讽。当年的明星光环,如今却狠狠地摔在了地上,变成了囚徒的镣铐。曾经的旋风式造城、叛逆式改革,现在看来,不过是在背离法治、践踏规则、无视民主的道路上的专权跋扈、一意孤行。仇和留给人们的谈资与口实多不胜数,他的身上缠缚着一股将舆论海浪劈成两半的力量,自己在“支持者”与“反对者”的鼎沸人声中立成一个争议的代名词。在支持者看来,他在潜规则丛生的官场生态中横冲直撞、在错综复杂的利益格局中不懈改革,是信奉“中庸”的文化场域内一个不可多得的异类。而反对者则从他的莽撞与强势中看到另外一番图景,看到了权力的膨胀,看到了独断的危险。 无庸置疑,仇和的落马,是对“有权不可任性”的警示。为解决城市发展资金项目等问题,让干部统统出去招商引资,是对权钱媾和的纵容;以“能卖不股、能股不租,以卖为主”的方式搞国企改制,既有“今朝有酒今朝醉”的短视,更有“崽卖爷田不心疼”的可笑。然而,这个曾经被冠以“改革先锋”的领导干部的倒台,蕴含着比一般贪官更引人反思的标本意义。 在一次讲话中,仇和曾将腐败分成三种类型,一是贪污,二是决策失败造成的经济损失,三是宁愿少干事,甚至不干事,保证不出事,四平八稳,影响一个区域经济社会发展。那一年,他义正言辞地表示,“后两种比第一种造成的损失更大,更可恶。”他没有败倒在后两种“更可恶”的腐败里,却一不小心坠入了第一种类型的陷阱中。 仇和之失,并非庸官之得。他只是在“明星”的光环下晕了方向,失了自我,并不代表敢闯敢冒敢做事的人就容易出事,更不代表“宽容改革者,善待失败者,全面看待有争议者”的社会氛围在发生改变。对于这个曾高喊“为公才改革,为私谁改革”的冒尖者来说,人生的罗盘一颠倒,公与私的指针便不再归位。 有权不可任性,有责理应更拼。我们固然不接纳在*纪法规的领地之外信马由缰、任性霸道的“能吏”, 但我们也同样不欢迎缚手缚脚、固步自封,将“不做事不犯错没有争议便可稳稳当当向上熬”官场规则奉为圭臬的“清流”。我们希望,在不断优化的*治生态中,每一个*员干部能自觉地将“忠诚、干净、担当”的要求扛在肩上,在法治的属地上、在制度的闭环中、在监督的视野下尽展其能,改革不停,创新不止,民望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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