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龙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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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有情,草木有灵,助我中医梦 [复制链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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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时候,我见过一种“送病”的习俗。三根筷子立在盛了少许水的碗中,像一个三角架子。病人的亲属念念有词,用刀背猛砍筷子,筷子从门里飞到院中,似乎瞬间带走了疾病。当然,这样的讲究,其实不能治病,但它确实起到心理安慰的作用,能让病痛中的人少受点折磨吧。

那时候,母亲经常流鼻血,一流起来就很难止住。后来,让二爷用地骨皮给治好了。地骨皮在地畔、土崖下经常可见,上面结的红红的果子。我们经常摘下来吃,甜甜的,味道不错,但大人总说它是“害死娃豆豆”,不让我们吃。没想到这平常所见的植物却能治好流鼻血的老毛病,于是我觉得它很神奇。

二爷是老中医,擅长治疗内科病症。二十多年后,福海老先生提起二爷,叫“二先生”,恭敬之情溢于言表,我才知二爷如此受人尊敬,名气如此响亮。到二爷家去,我最感兴趣的是那高高的药柜。药柜上有许多抽屉。每个抽屉前面用毛笔正楷写着四种药名,拉开抽屉,依次抓药。用戥子称量,麻纸包裹,纸绳扎紧,递出药包时,必定要嘱咐,用三五枚枣或者六七片姜作引子,药如何煎,怎样服用。那时我想,柜上抽屉里的药是随便摆放的,还是按什么规律放置的,恐怕不仅仅为方便抓药这么简单吧。如果是有规律的,那这里面的学问肯定大着呢。

抓药的戥子,木杆铜星铜砣铜簸箕,两头还是铜皮包裹。*灿灿的秤砣碰在铜簸箕上的声音,如天籁,似乎一直萦绕在耳旁,从未被我忘却。那杆戥子,让我想起,家里的一个秤砣。

它是三块光绪元宝叠放,中心用铜钉钉紧,在边沿处,外侧的两块铜币各剪出一个三角形的豁口,而中间那个在两个小口之间钻出一个小孔,用绳栓住。它是属于一杆戥子的,我记不清秤杆是什么样了,印象中只留下了那个秤砣了。既然是戥子,那肯定是抓药用的,可是,家中并没有人会抓药啊。

这件事我一直觉得诧异,但还有另一件事更让我惊奇。据说我出生七天不会哭出声,大概是得了四六风之类的病吧,说是让下岭的一个老太太给看好的。偶有复发时,祖父背着草笼,田里割草,顺便去邀请那位老人家给我看病。她用的是拔罐,那治疗的一幕,我当时那么小,不可能记住。但,直到今天,我的脑海中,总有一个情景浮现:我偏过头去,看见那闪烁的火光,黑色的瓷罐。听母亲说,我从记事起,再没有这样的治疗经历。

少年时期,我总爱跟伙伴们去坡里、下河畔。因为村子地势平坦,村后有一条大沟,所以说下坡、下河。去河里,乐趣太多,在河里搬起石头摸螃蟹,用竹笼在河中捞活蹦乱跳的小虾,用缝衣针在煤油灯上烧红弯成鱼钩,用尼龙线绑在细竹竿上做成鱼竿。一根简单的鱼竿就可以钓起一拃长的鱼。小伙伴们用几块石头围起来,上面架起一块又大又平又薄的砂石,在底下烧起火来,就能将从河里得到的收获物变成一餐美味。

然而这些并不使我很佩服,虽然我也很着迷这些玩意儿。我折服的是小伙伴的识药、挖药、采药的功夫。他们知道远志、柴胡、丹参、*参、板蓝根、天花粉等药名,能把它们从草丛中分辨出来,还清楚地知道哪些药分布在向阳处,哪些在背阴处,哪些在河边,哪些在崖下。春天的草丛中,常碰到蛇蜕。我见了,胆战心惊,伙伴们却一把捡起来,说这是药,还说,不光这,知了蜕下的壳也是药。他们教给我的,远比书本上得来的知识生动、丰富。说是路边最常见的是车前子,撂荒地里最多的是叫“猫眼”的植物。“猫眼”的汁液有*,但它的根在水里被炭渣磨掉皮就是药。还有紫花地丁、茵陈、荠菜等,有些常当野菜来吃,其实本身就是药。他们挖回来远志,趁湿,用木棒敲打它的根,然后把根的外皮剥下来,丢弃里面的筋。晒干外皮,就可以拿到收购药材的地方卖掉。春天到去坡里挖药,夏季到树上采槐米,到土崖下打着手电、拿着镊子、竹筷逮蝎子。大自然出产的物种,被他们合理利用,常换回可观的收入。

我感兴趣的是药,但对挖药却不怎么热心。伙伴们喜欢挖药,但我问他们每种药都有什么功效,他们却并不完全知晓。他们不能给我答案,我只能自己想办法去寻找。

在家里翻箱倒柜,我找到两样奇宝:一本《赤脚医生手册》、一包针灸用针。这包针,全是毫针,但尺寸齐全,针身为不锈钢,手持一端为细铜丝缠绕,最末端细铜丝与针身垂直,绕成如握手状,非常美观。装针的是蓝底绣花荷包,打开,所有的针别在上面,令人叹为观止。听母亲讲,第二*医大学来村子办医学普及班,这本《赤脚医生手册》是教材,针是教具。后来,村子里出的几名医生,都是那个时候学成的。

从此,这本《赤脚医生手册》成了我的医学启蒙教材。这本书介绍全面,从卫生免疫讲起,涉及人体解剖、疾病诊治、中医治疗理论、中草药、经典药方、西医的治疗理论与方法、常见西药使用说明等。我最感兴趣的是中医那一块,但中医基础理论,涉及内容广博,尤其与阴阳五行联系,理解起来颇有难度,有许多内容我并未完全读懂,但却助长了我对中医药的兴趣。

在初中语文课堂上,老师讲对联,引用了很多中医药联。如“灯笼笼灯,纸(枳)壳原来只防风;鼓架架鼓,陈皮不能敲半下(夏)“避暑宜居深竹院,祛寒应用小柴胡”“玫瑰花开,香闻七八九里;梧桐子大,日服五六十丸”“神州到处有亲人,不论生地熟地;春风来时尽著花,但闻藿香木香”“大将*骑海马身披穿山甲,小女子坐车前头戴金银花”等。这让我觉得特别有趣。有许多中药名更有意思,有的像人名,如徐长卿、刘寄奴、使君子、红景天,有的像有故事,如见蛇一支箭、王不留行、冬虫夏草,有的如鸟兽,如白头翁、胖大海。光听这些名字,让人感觉非常雅致有趣、耐人寻味。

还有有中药名入词:

“云母屏开,珍珠帘闭,防风吹散沉香。离情抑郁,金缕织流*。柏影桂枝相映,从容起、弄水银塘。连翘首,掠过半夏,凉透薄荷裳。

一钩藤上月,寻常山夜,梦宿沙场。早已轻粉黛,独活空房。欲续断弦未得,乌头白、最苦参商。当归也,茱萸熟地,菊老伴花*。”(《静夜思》[宋]·辛弃疾)

这更是让人回味无穷。

上高中时,在七一路新华书店买得一本《脉经》与《内经知要》,为什么那时要买这两本书,不太清楚了,但肯定不是一时冲动。拿到书,就把《脉经》通读了一遍。后来去富平求学,在街上看人摆摊卖书,其中有一本《吴鞠通医案》,当时并不明确“医案”为何,猜想肯定是成功的治病例子,又想到以人名命名的医书,这人肯定名气大,学问深。于是毫不犹豫地买下了。卖书人有点惊讶我这么干脆利落地作了决定。

后来看电视剧《大清药王》,记住了“修合无人见,存心有天知”这句话,也为这句话折服。也喜欢看《神医喜来乐》、唐慎微、吴又可的影视剧。喜来乐当然是杜撰的人物,唐慎微、吴又可实有其人。我对唐慎微的《经史证类备急本草》略有涉猎,通读了吴又可的《温疫论》。但更喜欢看《医痴叶天士》,对叶天士用陈芥菜卤和伏龙肝治疫病的方法很感兴趣,不得不佩服前人的智慧与胆识,也惊叹古人其实早就发现了青霉素与土霉素的作用。看《大长今》并不是受韩剧热的影响,只是想了解大长今如何由御厨变成一代名医的,看完有两点体会:一是韩国人非常推崇中国传统医药学,二是治病必须弄清病起缘由,才可以对症下药,事半功倍。

后来陆陆续续地收集到一些医书,抽空看看。虽然秉承古训“不为良相,必为良医”,但始终与此有缘无分,可我对中医药的兴趣丝毫不减,因为我知道,我面对的是一座宝山、无尽的宝藏,是一份沉甸甸的中国传统文化的庞然体系,穷其一生接近它、挖掘它,生命才更有意义。

文:ZHPD

图:部分来自网络,如有侵权,请联系删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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